成九的人看到都覺得是個江湖騙子的猥瑣老頭,說過他擁有着吞天心態,他信,因為即便是現在這樣的境遇,他也沒有覺得自己會被擊倒,明天的太陽依舊會照常升起。
「昊子,我明天走,覺得沒什麼值得提前通告的,家裏花錢走動了一個工作,混了十年,也差不多了,該回去了,買了車票,剩下的錢,就只剩下這頓酒了,跟別人沒什麼可說的也沒什麼可說的,就只有你了。」
十幾分鐘之後,當陳昊準備起身回到房間時,同屋居住的草原漢子劉東,拎着一個超市的膠袋,裏面裝得滿滿的,另一隻手拿着一台破舊的筆記本電腦,嘴角帶着一抹悽慘慘、慘戚戚不甘苦笑。
「十年了,我還住在這裏……」
在這裏居住的人,對於人來人往,看得很淡,你在這裏住一年,看上十幾二十回都是常事,劉東二十八歲,在燕京漂了十年,成績比陳昊略好,略而已,儘管只是略,也是讓陳昊羨慕的,至少他能夠開視頻直播,有自己的直播間,就像是此時,他直播喝酒告別,既是跟陳昊,也是跟樂樂平台自己的視頻房間內百十來人告別
陳昊沒有去勸,劉東跟他倒苦水發牢騷都不是一次兩次了,他就只當是劉東在跟樂樂房間裏的人告別,關於他回家的事情也不是一次提起,早有心理準備,只是默默的聽着他最後一次講述自己的『悲慘十年』,陪着他喝着酒,吃着燒雞,吃着火腿,吃着平日裏絕對捨不得吃的超市小食。
陳昊從沒有跟劉東說過你收入還有超過三千的時候,也沒有跟他提及兩天之內自己發生的事情,所以他聽劉東講述的那『悲慘十年』,入耳就覺得是一汪清水,如果劉東決定不走還在奮鬥,他會告訴他,波瀾不驚其實也是一種幸福,兩個人的經歷擺在一起,似乎,更應該發牢騷倒苦水求安慰的是陳昊。
劉東很快就喝多了,將那台筆記本遞到推到陳昊面前,順勢將視頻關掉:「昊子,什麼也不說了,那次大病掏空了你所有積蓄,當哥哥的也沒出息,這本子雖破,留個念想也算是個利息,沒好意思在這裏管家裏要錢,回去之後,我會將那筆錢給你打到卡里……」
陳昊沒拒絕,欠債還錢,天經地義,沒必要在自己現下的狀況下去擺出一副很仗義的姿態,只是對這筆記本電腦,他不能拿。
事實證明,跟醉酒的人去爭執一件微不足道小事誰對誰錯,你去忤逆他的想法和做法,是一件很不明智的事情。
「怎麼,昊子,你是不是看不起我……」
啪,舉起還沒有關機的筆記本,劉東直接將其砸在地上,一副很生氣的模樣轉身就走,臨走之前還碰倒了酒瓶,殘留的酒水,順着地面流淌到了砸開的筆記本電腦處。
儘管劉東那一下砸的挺狠,殼子也確實有碎裂崩飛的地方,乍一看似乎挺狼狽,但陳昊還是下意識的抬手去抓筆記本電腦,當時什麼都沒想,下意識反應或許還能修好,或許只是外殼摔壞了裏面沒壞。
喝了近一瓶的白酒,又喝了好幾個罐啤,陳昊也有些微醺,意識、身體再到手的反應就慢了半拍,這半拍,就讓酒水與摔碎的筆記本電腦接觸上,等到他手搭上去的時候,呲啦,電光打火,與此同時這在燕京難得乾淨的夜空中,一顆星星猛的亮了一下,那亮度如果你正好眼睛盯着看,會覺得很刺眼。
天空中的亮度一閃即逝,陳昊所碰到的筆記本電腦也是突的亮了一下,很刺眼,瞬息消失。
陳昊沒有過電的經歷,他不知道那是什麼感覺,就感覺渾身酥麻,似乎有什麼東西順着手指進入到了自己的身體,然後,沒了……
「就這?」
陳昊晃了晃頭,用平台上的破木棍將筆記本電腦捅開,看了看地面和膠袋中還殘留的食物,並沒有去收拾,拎起筆記本電腦,下樓回到房間,屋內已經能夠聽到劉東的呼嚕聲,他認為自己被電打了一下有些暈乎乎的,用不用去街口的診所看看?或許,今天這酒喝的有些快?
屋子裏隔開的小馬桶間內,還能隱約的聽到那兩位室友的聲音,晃了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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