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去。」
李延慶回頭對隊頭道:「你帶弟兄在外面稍等,第一夥隨我來!」
李延慶帶着十名士兵進了倉庫大營,負責新倉庫的主管正是嚴九齡,李延慶一手提拔的主事參軍,由於倉庫範圍太大,宗澤便兵分兩路,主事參軍張曲主管軍營老倉庫,嚴九齡則率領十五名參軍從事主管新倉庫。
「歡迎李參軍!」嚴九齡老遠便笑着迎了出來。
儘管李延慶已經調離參軍司,但嚴九齡一直感激李延慶對他的提拔,對李延慶格外熱情。
「老嚴,好久不見了。」
李延慶跟他寒暄幾句,兩人走進了官房內,李延慶坐下,這才將自己的來意說了一遍,嚴九齡頓時大驚失色,五百把軍弩,這也不是鬧着玩的。
「軍弩來了兩萬多支,我們剛剛才整理出來,李參軍有沒有編號?」
「我帶來了!」
李延慶取出一張紙遞給他,「是連號的五百支軍弩。」
每支軍弩的底部都刻有一組號碼,很容易查到它的來歷,嚴九齡取來厚厚一本賬冊,翻開賬冊核對李延慶提供的編號,看了半晌道:「這批軍弩不在我們倉庫軍弩的範圍內,參軍可以核對編號,它們是在我們前面,至少比我們找了兩萬支,不過應該也屬於朝廷撥付西北軍的物資之一。」
「你這話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說,這批軍弩應該是從京兆府流出來的,它們屬於京兆府。」
「有沒有可能是半路上被人從運輸的船中盜走?」
嚴九齡搖搖頭,「這個可能性不大,因為移交要帳實一致,如果清單上有,而實物沒有,這件事早就鬧開了,一支軍弩在在黑市上可以賣到三十貫錢,五百支軍弩就是一萬五千貫,這在哪支軍隊都是非常嚴重的大事件,主將也要被撤職的。」
既然是京兆府那邊出了問題,李延慶便無法再調查下去,不過他必須向種帥稟報,由种師道去給童貫溝通,五百支軍弩失竊,絕不是一件小事,而是一件足以驚動朝廷的大案。
回到軍營,李延慶快步來到种師道的大帳前,迎面一名親兵笑道:「李參軍是找種帥嗎?」
「是啊!種帥可在?」
「真的很抱歉,參軍來晚了一步,大帥中午就去綏德軍了。」
「可大帥上午沒有這事,是臨時決定的嗎?」
「童太尉那邊天天派人來要銀子,大帥煩不勝煩,所以臨時決定去視察前敵。」
李延慶繳獲那批財富的處理結果出乎所有人意料,天子趙佶大筆一揮,將這批金銀全部犒賞給了西北軍,這個消息讓童貫眼睛都紅了,連忙派人來太原討要白銀,他的意思很明確,土地歸河東軍,白銀和黃金則歸他。
种師道卻不干,他之前已經給了童貫一萬六千兩黃金,折合十六萬兩白銀,最多再給童貫十萬兩白銀,河東軍留二十萬兩,雙方都不肯讓步,童貫便天天派人來討要白銀,弄得种師道厭煩之極。
「討要銀子的人在哪裏?」
「目前在宗老將軍帳內。」
李延慶眼珠一轉,便快步向宗澤的大帳走去。
大帳內,宗澤坐在桌前全神貫注地批閱下面參軍報告,旁邊坐着一個男子,此人叫做戴雲逸,是童貫帳下幕僚,能說會道,臉皮又厚,童貫便派他來討要銀子,目前三十萬兩銀子就掌握在宗澤手中,此人當然盯着宗澤不放。
這時,李延慶走了進來,他眼角餘光看了一眼旁邊的童貫使者,故作驚訝道:「老將軍,五百支軍弩失竊案我已經查出眉目了。」
宗澤嚇了一跳,怎麼能當着外人說這件事,他急給李延慶使個眼色,李延慶卻仿佛沒看見,繼續高聲道:「卑職發現,五百支軍弩竟然是從秦鳳軍那邊流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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