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延慶一轉馬頭,便沿着另一條路向永濟渠方向走去,可剛走數十步,便聽見身後有人喝道:「臭小子,你去哪裏?」
李延慶一回頭,只見王貴出現在樹林旁,手中拿着一根哨棍,滿臉不高興地望着他,他身後還跟着一個容顏俏麗的少女,李延慶一眼便認出來,正是湯懷的妹妹的湯圓兒。
李延慶只得暗叫一聲晦氣,怎麼就這麼巧,又遇到了這個陰魂不散的傢伙,他只得撥馬回頭,打個哈哈笑道:「我去碼頭,估計我的書已經到了。」
「你去碼頭怎麼不從村里走,你小子就不想見我,是不是?」王貴忿忿說道。
「阿貴說得不錯,老李就是想避開我們。」湯圓在一旁幫腔。
李延慶啞然失笑,「我說你們兩個,你們幾時變得什麼唱什麼隨了,還有,你們小兩口在這裏欣賞風景,你覺得我會加入一起欣賞美景嗎?」
湯圓頓時俏臉通紅,狠狠瞪了李延慶一眼,對王貴道:「貴哥哥,我先回去了,回頭我再來找你,有個壞傢伙在這裏胡說八道,實在影響我的心情。」
她轉身就走,李延慶笑道:「湯圓兒別走啊!我去碼頭拿東西,不影響你們。」
「才不理你呢!」
湯圓兒丟下一句話,快步向村里走去了。
李延慶又撥馬回頭,奇怪地看了一眼王貴,「你怎麼不留她?」
王貴無精打采道:「她一大早就把我拉出來,逼我向她家裏求婚,我就在想,老李怎麼不來呢?結果你真的來了,我還以為是天意!」
李延慶眉頭一豎,「你這個臭小子,她讓你求婚不是好事情嗎?你們也快兩年不見,她一直惦記着你,這麼好的姑娘,你居然阿貴,說老實話,你是不是有點嫌棄她了?」
王貴苦笑一聲,「我哪裏敢嫌棄她,她是我祖父認定的孫媳婦,我只是只是不想這麼早成婚,我也才十六歲,至少二十歲再考慮這件事吧!反正那時她也才十八歲,我就不知她才十四歲,就急得跟什麼似的,居然逼我去求婚!」
「她是怕你變心,汴京那種繁花之地,象你這麼英俊瀟灑又多金的武學高手,身後肯定跟着一大群」
不等李延慶說下去,王貴便揮棍打來,「讓你臭小子再說!」
李延慶拔馬閃開他的棍,忍不住哈哈大笑,王貴也忍不住笑了起來,「算了,不跟你這種人計較,我陪你去碼頭。」
他將李延慶拉下馬,兩人一起向碼頭方向走去。
湯王村碼頭是二十幾年前,王家和湯家聯合修建的,湯家開店,王家停船,碼頭有一家小酒館,有雜貨鋪,有修船鋪,還有一家邸店,都是湯家的產業,邸店有點象郵局,可以寄放信件和小件貨物,也可以在這裏存錢,基本上各種雜事都做。
李延慶的兩大箱書已經到了,他把信物交給夥計,不多時,兩名夥計將兩大箱書用木輪車拖了出來。
這時,掌柜笑眯眯走過來道:「這兩大箱書至少重百斤,要不然我們給小官人送去李文村吧!只要兩百文錢運費,如何?」
李延慶欣然答應,把地址留給他們,讓他們去找忠叔要錢,這才和王貴來到旁邊小酒館裏坐下。
兩人要了幾盤冷菜和一壺酒,李延慶喝了一杯酒感慨道:「明年就是宣和元年了!」
「你說什麼?」
王貴愣了一下,「你怎麼會知道明年的年號?」
李延慶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便含糊解釋道:「我是聽童太尉說的,明年準備改年號為宣和。」
「改就改唄!你感嘆什麼?」
李延慶沉吟一下說:「你還記得我當年說過女真人之事。」
王貴點點頭,「你說得很準,遼國屢戰屢敗,我估計它們堅持不了幾年了。」
「所以我給族人說,一旦女真人滅了遼國,一定會大舉南侵,相州恐怕也難逃女真人的鐵蹄蹂躪,我勸族人搬去南方,老貴,你也勸勸家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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