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錢九江一直以為,這種陰鷙到令人不寒而慄的氣息,只會從黎兆予跟白子爵這兩個人身上散發出來。
沒有想到……在權叔這個花花公子的身上,他也能感受到如理凜冽的殺氣。
說實話,哪怕他是權叔的大侄子,看到這樣的權叔,他也有點害怕。
怎麼可能不怕?
權子墨生起氣來,那是連白晶晶白秘書都要退讓三分的人啊!
甚至是連葉承樞都說過,發怒當中的權子墨,他不想碰到。
這足以說明,權子墨的可怕。
或許是看到了錢九江怯怯縮脖子的動作,以及他臉上的不寒而慄,權子墨微微牽動了一下嘴角,滋兒了一聲,斂去了自己身上過分銳利的殺氣與鋒芒。
「放心,我可是屬貓的,忒記仇。敢動兒子我的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我明白的。」錢九江從善如流的接道,「不管是反撲還是報復,都得在把波結他們平安的給救出來之後再談。現在,我們先進行最要緊的事兒。」
「很聰明嘛。」權子墨笑了笑,黑色的高筒靴沾滿了灰塵,他翹着二郎腿,慢條斯理的用袖子擦拭着高筒靴,慢條斯理的說道:「再去
調查一下,這座城市的掌權者中,是跟符生恩的老夥計關係最差,最恨不得將他們千刀萬剮。」
着重『老夥計』三個字兒的讀音與咬字。
錢九江為之一凜,他明白,權叔叔已經是給符生恩以及他的同夥,宣判了死刑。
一天兩天搞不死他們,那就一年兩年。如果一年兩年也不足以搞死他們,那就十年八年。橫豎,權老爺別的沒有,時間那就最多了。
就像他自己說的,他是屬貓的,最他媽的記仇。
點點頭,錢九江剛打算轉身去調查,卻被權子墨沒好氣的給叫住——
「滾回來!」
「哦。」
乖乖的折身,重新規矩的站在他權叔叔的面前。
錢九江耷拉着腦袋,一派低眉順耳的姿態,「權叔,還有啥要吩咐的?」
「我看你小子真是把老子的話當耳旁風。老子剛才說什麼了?」
錢九江愣了愣,「權叔,你剛才說的話很多……具體你是指哪一句?」
「滾去睡覺!」權子墨沒好氣的一腳踹在錢九江的膝蓋上,「你不好好休息,想猝死麼?再這麼熬下去,用不着人家符生恩動手,你自己就錢翹辮子了。你翹辮子了不要緊,老子找誰當跑腿小弟?老子又上哪兒給葉震裘老爺子賠一個接班人?死小子,你是想害死你權叔麼!」
錢九江捂着被權子墨踹疼的膝蓋,連連的倒抽着涼氣兒,「我說權叔,你關心人就不能坦坦蕩蕩的關心嗎?我都快被你踹廢了!你要知道,我這雙腿半年前可是被你活生生給打斷!好不容易才恢復了一點點,才能下地走路。你還踹我膝蓋?你是真想讓我後半輩子都在輪椅上度過嗎?!」
是,他權叔絕對是個信守承諾的人。權叔果真給他量身定做了一個權杖。鑲金邊不說,還他媽鑲嵌滿了鑽石跟珠寶!什麼名貴什麼招呼,怎麼奢侈怎麼折騰。
可這些都不能掩去他現在是個瘸子的事實啊!
權杖再他媽名貴奢侈,可說好點兒,他手裏邊的叫權杖。說白了,那他媽就是個拐杖啊!是只有上了年紀的老頭子才會使用的拐杖啊!
他今年才剛二十出頭,卻已經要拄着拐杖……媽的!每天走路必須得主拐杖他已經夠委屈的了,現在權叔還踹他膝蓋?而且力道一點都沒有控制!
再這麼下去,他真會被權叔給踹殘廢了!
雖然,他現在已經是三級殘廢。
權子墨特別沒有誠意的,十分做作的『啊——』了一聲兒,還學着小姑娘伸手捂了捂嘴巴,「哎呀,我忘記你現在是個小瘸子了。小九子,你別生氣啊,權叔以後會多多注意的。權叔也會體貼你這個小瘸子的。」
媽的!
錢九江咬牙切齒。
誰還不了解誰啦?他擺出這幅死德性是噁心誰呢!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05s 3.9431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