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微微的驚呼聲,期待感更盛。國朝名家賈探花當着石玉華的面,所寫的名篇:醜奴兒-少年不識愁滋味。
此時,畫舫中,偏廳里,兩名受邀而來,教坊司中的名妓美人,相對而坐,憤憤不平的小聲議論着。
「她算什麼東西?不就是幹上當今天子怠政,喜好美人,所有才能去西苑中表演幾曲。把她給驕傲的!她比隨和的詩詩前輩差遠了。」
「就是,你看她狐媚子的模樣,見誰都是一副沒睡醒,眉目傳情的樣子,勾引男人們心頭痒痒的。她還偏要說自己是清倌人,賣藝不賣身。呸!」
…
…
船艙正廳,石玉華一身素黃羅衣,站在鋪着地毯的船艙中,正準備唱歌。
隔壁的議論傳過來。她的丫鬟盈盈忍不住道:「小姐…」
石玉華肌膚如雪,身姿窈窕,精緻的玉臉上平靜無波,輕輕的擺擺手。心中毫無波瀾。人不遭嫉是庸才。十六歲的姑娘,頗具大家風範。曲聲到,即開口。
「少年不識愁滋味….」
聲音既出,滿場寂靜。石玉華的聲音,並沒有她師父林千薇那種金玉般的穿透感,而是帶着一種帶着幾許朦朧、慵懶的味道,通過唱功腔調,營造出如夢如幻的情緒氛圍。
一曲畢,殿中掌聲、叫好聲,驟然而起!
坐在大殿中間位置的寧澄鼓掌鼓的極其帶勁,一雙細長的眼睛,死死的盯着畫舫出口。
賈先生不夠意思。絕代名伶在他家裏住着過了一個春節,都不肯幫忙引薦。他心裏痒痒的。今天跟着慶國公的次子沈遷一起過來的。
沈遷坐在寧澄的右手側。時年19歲,容貌英俊。文士裝束。他是宣大總兵慶國公沈澄的次子。慶國公的兩個兒子,一文一武。沈遷的長兄在西域跟着鎮國候牛繼宗征戰,死在西域。他坐監數年,將參加今年的禮部會試。
沈遷看看興奮的如同小孩的寧澄,心中微微一笑,他其實一樣很期待。
他與馮紫英,衛若蘭,陳也俊幾人交好。慶國公府和賈府素有來往,同為舊武勛集團。賈環,他見過好些次。他和賈環的弟子寧澄混的比較熟。
沈遷不說。寧澄的不遠處,有自上京的江南名士袁枚,紀興生的侄兒紀時春。另有,在京中揚名的士子:浙江慈谿瞿煒,浙江餘姚傅正蒙等。
眾人矚目。
畫舫中,樂聲曲譜一換,當先下來一位身姿豐盈,眼睛嫵媚的青衫美人。不少人,心中有些失望。名不副實。然而,很快便有人小聲提示,這不是玉華大家。
接着,再出來一位清秀美人,瓜子臉,秀眉如月,明眸含煙,櫻桃小嘴。有剛才的經驗,殿中無人出聲。再接着,一名中等身量,一身素黃羅衣的女子走出來。
此女身姿窈窕,婀娜。麗質天成。肌膚白皙,玉臉上不着粉黛,放任自然。剛出現,仿佛露台上所有的月光都聚齊在她身上。純淨美潔,令人心醉。
一雙翦水雙瞳從眾人的臉上掃過,似乎含情,配合着她嘴角慵懶的微笑,有着勾魂攝魄的魅力,沒有任何男人可以抵擋的住這種風情。
她從夢中來!
紀時春坐在小案邊,合上扇子,贊道:「果然是絕代名伶。如此尤物。名不虛傳。」
石玉華走到殿中,向今天文會的舉辦者胡夢陽微微行禮,就要開始表演。
這時,寧澄站起來,揚聲道:「玉華大家,我是賈探花的學生寧澄。久慕玉華大家,願敬酒一杯,聊表心意。」當即就有侍女拿着酒杯走上前。
一幫人心中大罵寧澄無恥!京城中,誰都知道,賈環的小妾林千薇是石玉華的老師,有傳聞林千薇的歌聲還勝石玉華一籌。
石玉華側身,妙目一閃,輕笑道:「謝越國公好意。我從不飲酒。」飲酒對嗓子不好。
古代女子自稱,通常是:奴家、小女子。然而,石玉華像薇薇一樣,自稱我。在此時的語境之下,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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