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不敢擅專,奏請陛下聖裁。」
雍治天子看了毛鯤一眼,語氣冷幽,緩緩的道:「這種事,需要先稟告給朕嗎?」錦衣衛怎麼辦事的?這種事慣例是一查到底。等有結果再來告訴他。
毛鯤低下頭,小聲道:「事涉太子,臣不敢擅查。以臣判斷,賬本中的記載,甄家每年向天子進奉五十萬兩白銀。更蹊蹺的是,攜帶賬本回京的緹騎在金陵城外,遭遇到死士的襲殺。幸而,那四名緹騎攜帶的賬本是假的。茲事體大,臣請聖裁。」
說着,毛鯤跪下來,額頭叩在地面上。
這番話真真假假。不盡不實。而天子本來就是胸中怒火未消。這簡直是火上澆油!
御書房中,在極短的一瞬間變得極其的安靜,隨後就聽到雍治天子的呼吸聲,由輕轉重。臉色由青轉紅。接着,就聽到雍治天子拍着玉案,一聲咆哮,「孽子!膽敢欺朕!」
…
…
「令九省統制王子騰會同五軍都督府、兵部徹查上十二衛、殿前侍衛。」
「令順親王、光祿寺少卿袁壕查內務府,東宮內侍。」
「令北靜王、左都御史殷鵬、錦衣衛會審東宮講官。」
「令太子閉門思過,無諭不得外出。」
一連串的聖旨、命令經由皇城軍機處出。如同山崩地裂。朝廷內外震動,京師震動。天使出動,京營中的果勇八千人入宿紫禁城。這是當年跟着雍治天子政變的精銳禁軍。極受皇帝信重。
宮中戒備。京城氛圍日益趨緊。街面上佩戴刀劍、火銃的兵馬明顯增多。一場巨大的風暴開始了。
不怪雍治天子惱怒。
就在十幾天前,太子還一把鼻子一把淚的在天子面前哭泣,大打溫情牌,以太子妃、梁王妃的嫁妝抵押一百萬兩銀子替岳父還債。而真實情況呢?
從雍治天子的角度來看,甄家每年向太子輸送五十萬兩的白銀,銀子呢?甄家拿他的內帑收入補貼太子?簡直是豈有此理!
太子每年五十萬兩銀子都花在什麼地方?查!徹查!太子還有臉說是用嫁妝抵押的。虛偽、混賬!
欺君,是死罪。
…
…
軍機處中,四名軍機大臣,面面相覷。淵閣中氣氛壓抑。
謝大學士輕輕的嘆一口氣,「唉…,太子殿下何至如此啊!」以太子的性情,謀反,絕對是不可能的。
何大學士身為文官領袖,天然的支持嫡長子繼承制度,但在此時,他只是長長的嘆一口氣。叫他如何說話?誰都想知道天子每年花費五十萬兩白銀幹什麼?
太子殿下的口碑一向不錯。這十幾年來並沒有什麼作奸犯科之事,堪稱賢明。
但問題恰恰就在此處。既不奢華,也沒有不良習氣,那銀子能用在什麼地方?
細思極恐啊!天子心中只怕已經有猜測。
劉大學士與韓大學士兩人對視一眼。韓大學士堅定的道:「若是太子有二心,誰會保他?」他不會保的。君為臣綱。天家父子,亦是君臣。
除卻軍機處外,六部、五寺、都察院、通政司、翰林院、國子監、六科、五軍都督府,京營,王公勛貴府上,宮中內外,全部都在關注,或者捲入此事之中。
天子寧溥,今年二十四歲,當了十三年的太子。他與朝臣,宮臣,難道沒有一丁點的聯繫?誰信?
九月十五日當晚,晉王府中,一處樓閣之中,晉王在二樓上,拍着欄杆,對月長笑,「哈哈,哈哈!」
順親王府中,五十多歲的老親王,獨自坐在書房中,嘴角帶笑,意味深長。
楚王府中,號稱賢王的楚王,得知消息時,正在與客卿們飲酒。心腹在他耳邊了幾句。楚王連身都難得起,只說了一句,「我知道了。」繼續舉杯與眾文人、客卿飲酒。只是,酒到酣處,歌曰:「對酒當歌,人生幾何?」又唱道:「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盡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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