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年的時間啊!如流水般飛快的流逝。
等賈環回過神來時,已經是到武定橋邊。付錢下船後,穿過和安街,熟悉的院落門已經在望。
賈環一行到家後,片刻之後,家裏便熱鬧起來。
…
和安街內距離賈環院落後門斜對着的的一處小院中,一名丫鬟急沖沖的邁步進了臥室。
精美的臥室之中,佈置極其的優雅:粉色的帳帷,書架,樂器,軟榻,帶着明顯的女兒色彩。
丫鬟打起帳帷。蚊帳之中,一名體態修長的女子正枕着涼枕在涼蓆上午睡。雪白、筆直的雙腿併攏着,修長又圓潤,美麗的耀眼。薄被遮掩在小腹、腿根處。
一頭青絲流瀉,覆蓋着竹製的枕頭。眼睛閉合着,高聳的瓊鼻,粉潤的嘴唇,組成一幅明麗的美人容顏。她的呼吸聲悠長、均勻。
丫鬟輕輕的推了下自家的姑娘,道:「姑娘,賈公子回來啦。」
「什麼回來?」林千薇睡眼惺忪的揉着眼睛,打着哈欠,問道。
丫鬟再重複了一遍,「隔壁的賈公子回來啦。我都盯着快大半個月了。」這是姑娘的吩咐。賈公子回來的第一時間要來通知她。
林千薇嘴角翹一個弧度,心裏閃過明快的情緒,慵懶的揮揮手,道:「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我再睡了一會。」
很顯然,他回來之後還有一堆瑣事要處理。她稍晚再過去拜訪。成為鄰居,想必會讓他大吃一驚吧?現在,還是再午睡一會呢。
自花魁大賽她幫曉夢閣的金媽媽忙完之後,就在和安街這裏租了一間小院住下來,斷絕交遊。只是這少不了給金媽媽嘮叨。
「你就算嫁人也得過日子。你不當家不知道柴米貴。打開門來,哪樣事不要銀錢使?照你的開銷,一年不得上千兩銀子。媽媽照顧你賺點銀子,你倒是嫌累?」
「女兒啊,媽媽給你說,正經的嫁個官老爺。那小白臉的書生才子不靠譜。這秦淮河上一二十年,跟着小白臉走的姑娘,有幾個得了善終?」
「你說你回蘇州幹什麼?你家裏的人天南地北的發賣乾淨,剩了幾個?你莫嫌媽媽囉嗦。你也是我教出來的。就在金陵安分的呆着。改天得閒了到我這裏來叫小姑娘唱曲。多少有個收入。總比你坐吃山空好。」
這些話聽在耳朵里,有些煩,又覺得親切,又好笑。她就這樣在金陵里接着呆下來。或許,也有別樣的心思啊。日子在平靜、悠閒中走過。她滿腹的心思、情思,等待着和人傾訴。
春林花多媚,春鳥意多哀。春風復多情,吹我羅裳開。
…
賈環回來的當天將事情都處理完,第二天到國子監中拜見山長。山長在國子監彝倫堂中選了一間公房辦公。來來往往的小吏奔走。張承劍、紀鳴、田師爺三人幫忙處理着事務。忙的不行。沒辦法,擅長實務的龐澤已經成親北返。
賈環上午過去時,幫助處理了一會事務。畢竟,國子監中現在最忙的兩件事:教輔書、金陵簡報都是出自他的手筆。
一邊處理事情,一邊聊着。
此時,朝廷的詔令已經下來,令南京禮部尚書張安博主持改革南監。若是有效,京城裏的國子監也會效法。
國子監的改革分為好些條,主要體現在兩個方面。第一,提高監生們的學問水平。第二,增加就業出路。
提高學問的辦法,第一,考試,第二,講學,第三,分班。而就業的出路,目前就在教輔書和金陵簡報上面。
當前,士林之中關於教輔書的出現,頗有爭議。八股文,說通透了,其實也就那麼回事。就是議論文的一種。若是大家都拿着教輔書揣摩個十年八年,很容易將大家拉到同一水平線。無法體現精英士子和一般士子的差距。
另外,金陵簡報在賈環離開期間按照半月刊的形勢又發了兩期。賠本賠到姥姥家。效果很不好。完全沒有達到賈環當初說的辦報賺錢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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