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心中默念,聞言好笑的道:「小丫頭還抱怨呢。住在人家家裏,些許問題得忍着。」
「哦…」沐兒撅起嘴。
挨着的黛玉房間中,紫鵑和襲人已經起來,對視着笑一眼,「三爺每天都這麼早。」
「是啊。姑娘怕也醒了。」
兩人說着話,從暖閣里一起進去,還在病中的黛玉側臥在**榻上,大眼睛睜着,正出神。
紫鵑打起帳帷,輕笑道:「姑娘是在想去莫愁湖的事情嗎?那可要快點好起來。」
黛玉回過神,輕聲道:「嗯。」
賈環在屋中背了一早晨的書,在廳中吃了早飯,正要出門去山長府上時,門房裏的錢槐進來道:「三爺,有人投了門貼。」
賈環接過帖子看了看,卻是蕭幼安的帖子,邀請他明天晚上去金陵城中的輕煙樓宴飲。
賈環笑一笑,在書房裏寫了回帖答應邀請,讓錢槐回帖子,這才在冬季的小雨中出門。
…
十一月初五傍晚,賈環跟着南監中的同學一起出了國子監。天色陰沉着,明天國子監放假一天。苦逼的監生們都在興高采烈的商量着今晚去那裏飲酒作樂。
在賈環看來,現在類似於學校的周五傍晚,周末狂歡的開始。雖然監生們只有一天的假期。
和同伴們道別之後,賈環雇了一輛馬車到輕煙樓。
輕煙樓位於秦淮河畔,兩層的高樓,門面是五開間,十分闊氣、豪奢。裏面已經有不少身穿綾羅綢緞或者士子衣衫的食客。賈環在店小二的帶領下,徑直上了二樓的雅座。
雅座之中,揚州名士蕭幼安已經在座,身邊有一名中年文士,三十多歲的年紀,面帶微笑。
蕭幼安在揚州和賈環配合幾次,私交算可以的。寒暄幾句落座,吩咐酒樓上菜之後,直言道:「今日受人所託,找子玉有事相商。這是揚州名士朱華藏。與鄭員外交好。」
賈環一聽就明白怎麼回事,對朱華藏點點頭。
朱華藏微笑着寒暄道:「賈兄年少有為,名登桂榜。更有詩名傳揚天下。引得江南美人爭相以一見為榮。在下很是仰慕。今日一見,足慰平生。」
賈環嘴角抽動了幾下。上來就是好話。禮下於人必有所求。他大致上也知道是什麼事情。鄭大少恐怕還在監獄裏呆着的吧?還有鄭家面臨的風險。
朱華藏恭維了賈環幾句。烘托着氣氛。喝了一杯酒,蕭幼安藉故離開,留下空間給賈環和朱華藏說話。朱華藏舉杯道:「在下受鄭員外所託,想要向沙撫台老大人致歉,不知道賈兄能否代為說幾句話。鄭員外那裏必有重謝。」
賈環古怪的看了朱華藏一眼。朱華藏的意思鄭大鹽商是讓他當個橋樑,幫忙遞幾句話,然後,鄭大鹽商再去和沙先生談條件。真是搞不懂鄭元鑒區區一個鹽商,哪裏來這麼大的底氣?商人和巡撫談條件?呵呵!
而且,有點欺負他年少的意思。這種不知道談判條件的話,他當然不可能去傳,鄭元鑒真以為他不通人情世故的少年麼?
賈環倒了一杯茶,緩緩的喝了一口,道:「朱朋友這話沒什麼誠意。鄭員外想要什麼,願意付出什麼條件,這都沒有說清楚,我如何能幫忙說話?」
朱華藏眼睛裏閃過一絲異色。他剛才是自作主張。鄭員外不是這麼交代他的。想了想,重新笑道:「鄭員外願意負擔20萬兩虧空的鹽課,想請沙撫台高抬貴手,放過鄭大公子一馬,亦放鄭家一馬,讓鄭家名正言順的拿到一個總商的名額。」
賈環看了朱華藏一眼,笑了笑,將杯中的茶喝盡,起身道:「我還有些事情,先告辭了。」拱拱手,出了雅座。
鄭鹽商沒搞清楚一件事情:巡撫,要搞死鄭家,只需要費一根手指頭的力氣,就像按死一隻螞蟻一樣。二十萬兩白銀的拖欠鹽課,是贖罪。不是講條件!
再者,鄭文植見色起意,滅人滿門。這種人渣死不足惜。還想着撈出來,簡直是搞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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