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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姨媽哭笑不得。寶玉給環哥兒帶到溝里去了。她懷裏的林姐兒是個多心的人,聽寶玉這麼說,還不炸開?
當即,摟着黛玉,拍拍她的背,安慰道:「好孩子,不要哭。兄弟姐妹一塊兒頑,吵幾句算的了什麼?誰小時候不是這麼過來的。你是只有你一個。我兄弟姐妹五個,哪有不吵的時候?」
薛姨媽開口,將氣氛活躍起來。眾人都是跟着笑,「姨媽說的是。林姑娘和寶二爺關係好,才這麼鬧起來。」
林黛玉便收了哭聲。她是很聰明的人,感覺到壓力。
王夫人亦是笑着說幾句,看了帶着淚痕的黛玉一眼,臉色淡淡的喝茶。
賈母笑呵呵的道:「好了,好了。都不要哭了。你們兩個小的,像冤家一樣。見不着要找,見着了要吵。」
廳中的丫鬟、婆子、陪房們紛紛笑起來。客廳的氣氛終於放鬆下來。
寶釵性情端莊,寡言少語,她心裏怎麼想的,沒人知道。
不過,坐在寶釵身邊的探春差點笑起來。她弟弟夠壞的。
別看林姐姐現在不哭了,但就二哥哥剛才罵三弟弟的那句話。以林姐姐的脾氣,至少要冷他大半個月。這還得二哥哥時常去陪小心,才能緩的過來。
…
賈環現在和賈母說一聲,轉生就走,今天的事情也就算完了。但賈環今天的目的是:教賈寶玉做人。
賈環等大家都說完了,再一次主動出擊,道:「老太太,剛才說到寶二哥到我那裏招待不周的事情,我需要再解釋解釋。」
賈母看着賈歡,頓時有點頭大。她即便不喜賈環又如何?這哥兒前程似錦。她又不能趕他離開賈家。京城裏多少人等着招他做女婿。
叫他老子打他吧,他老子又賴得管。總不能她一個老太太去動手去打他吧?再者,這哥兒牙尖嘴利,一句句說的都在理,她能怎麼着?
賈母心裏感覺到賈環這哥兒是個很難纏的人物。下次像這種小事,一定不叫他進來。剛才幸好薛姨媽在給化解了。眼不見心不煩。
圍觀的眾人再次看向賈環,想着環三爺要說什麼。可以肯定,不會是對寶玉的好話。剛才,那一幕,明眼人都看出來,寶玉將林姑娘得罪很了。
賈環道:「寶二哥去我那裏,茶水、吃食一應和姐姐妹妹們,和我都是一樣的。寶二哥感覺到不適應,應該是因為對我科舉的那一套不敢興趣。寶二哥,是吧?」
寶玉瞪着賈環,氣呼呼的道:「那肯定。你就是個祿蠹。」他鄙視科舉,鄙視四書五經,鄙視賈環這種人。
薛姨媽就有些無語。寶玉這是給環哥兒釣出話來。老太太和太太都是沒法說的。看來,他今天是真的氣昏了頭。
賈環不以為意,對賈母道:「寶二哥如今越發的大了。不要將心思老是放在姐姐妹妹是不是和他頑這種事情身上。叫我說,還是應該讓父親給寶二哥請一位先生,教授四書五經,博一個正牌子的讀書人出身。如果父親比較忙,我可以代為聘請一位先生。我認識不少才華、人品俱是一流的生員。」
賈環本身是舉人,他說他認識優秀的秀才,沒人會覺得他是胡吹。這是事實。
王夫人本來是像炸毛的貓,準備護着寶玉的。薛姨媽能看出來的事,她怎麼看不出來?但賈環這番話把她說的一點脾氣都沒有。
在賈府來說,爵位是賈璉繼承。寶玉要麼就是蔭官出仕,要麼是捐監生出仕,或者捐御前侍衛出仕。進了官場後,自有他舅舅提拔、照看。但就出身而言,當然是兩榜進士出身的讀書人做官最硬。不然,她怎麼會讓她大兒子讀書?可惜珠兒英年早逝。想着就悲從心來。
賈寶玉再看着賈環就不僅僅是生氣了,眼神里絲毫不掩飾他的厭惡,還有他遮掩不住的慌張。
賈環是把設計他的事情說的冠冕堂皇。誰不知道他討厭讀書?去讀書了,那有時間和府里姐姐妹妹們親近、玩耍?偏賈環就叫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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