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但,這位,小胖兄似乎真誠的讓人覺得他智商有點感人。哪有背後說壞話,卻當面來道歉的?擱在現代社會上,這簡直是找抽作死。賈環自初中畢業後,就沒遇到過這樣的同學。
真君子也!
賈環伸手扶起羅向陽,「子曰:人不知而不慍,不亦君子乎?羅兄磊落君子,在下佩服。」
羅向陽見賈環原諒他,釋然的一笑,「君子慎獨!在下做錯事不敢不來。」
林心遠在一旁哈哈笑道:「兩位冰釋前嫌可擇地共飲一杯。良宵夜雨,正可下酒。」
賈環皺眉道:「我還要讀書,林兄要飲酒且自便。」
林心遠頓時就有點尷尬。他在別人面前吹噓,他和「賈三首」是好朋友。
羅向陽也點頭道:「縣試在即,當以功名為重。林兄縱然今科不下場也需苦讀。業精於勤,荒於嬉。等8月院試後,我等再約賈兄共謀一醉。」
賈環深以為然。送走羅向陽、林心遠兩人後,前往林講郎的廂房送卷子。心裏有些感嘆。這書院裏到底是比賈府里乾淨的多啊。
賈寶玉那小破孩在他屋裏摔玉連累他,就沒想過給他道歉。看看人家小胖兄。做人的差距啊!他都感到慚愧。這事換他,他肯定不會去道歉。
真正的儒者,其品行、德操,恐怕並非賈寶玉、林黛玉這些深居在大宅院裏的宅男宅女能想像的。讀書,並非只是仕途經濟。還有:格物、致知、誠意、正心、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
賈環輕輕的笑一笑,敲響林講郎寢舍的門。
二十七日,小雨未停。
書院中關於明日二十八日一月文會參與者的名單已經流傳出來。眾人紛紛議論。一共七人:賈環、陳嘉運、衛陽、公孫亮、羅向陽、喬如松、龐澤。
二十七日晚,聞道書院外舍某寢舍中。一名儒衫少年孤僻的坐在東面的床榻中,燭光落在他的臉上:唇紅齒白,容顏俊美。
少年喃喃的低聲道:「我一定要拿下頭名!好教這些人明白:天才與庸才的區別!」
書院內舍乙班寢舍中,四名舍友圍坐在方桌前交談,議論着此次參與文會個人的實力。
居中的馬臉青年沉聲道:「我必取第一。」
他是過了府試的童生。只要再院試即可進學。山長張安博與順天府提學沙勝是好友,同為北直隸真定府靈壽縣人。他的功名在此。
書院內舍乙班講堂中,一名微胖的少年正在點燈苦讀。間隙掩卷沉思。
「君子無所爭,必也射乎!揖讓而升,下而飲。其爭也君子。」
「君子之爭,我意欲第一也!」
小胖兄低聲自語,而後繼續苦讀。
書院內舍甲班某寢舍中,十幾名學子聚在某寢舍中笑談。一名形容微微有些醜陋的男子坐在床沿邊,聽着諸人笑談。其人鼻子很大。很有特點。
有人笑道:「吾等笑談,何不聽鳳雛高論?」
大鼻子士子拱拱手,自信的道:「我等白首為功名。成名須趁早。我必取頭名,成為辛亥年院首。」
書院某處小亭中,雨意幽幽。古柏蒼天。美景怡人。
亭中四角燒着炭盆,縱是早春時節,溫暖如春。亭中兩人,相對暢飲。美酒佳肴,愜意無比。
一人笑道:「喬兄認為今年誰可為院首?賈三首、衛神童、陳憤世這三人不必提。」
喬兄笑道:「許兄用詞何必苛刻。陳同學憤世嫉俗是真心。將來定是一心為民的好官衛同學學習八股制藝雖短,但他家學淵源,必有過人之處賈同學,詩才敏捷,堪比駱、王之才。此三人,不可輕言敗。」
許兄笑呵呵的道:「喬兄真是厚道人。你可有意院首乎?」
喬兄微微點頭。
縱然性子厚道,但誰又能不在乎院首的榮譽呢?三年磨一劍,霜刃未曾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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