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頗感興趣!而這段時間以來的教學,亦令他認可賈先生的學識:天文地理,世間萬象,自成一個體系。
寧炎想了想,遲疑的答道:「賈先生,第一題,是不是可以解釋為朝廷體制猶在?第二題,如今疆域大增,我親政後,自當勤政。」他精力充沛。
賈環搖搖頭,「以第一個問題的語境,說明沒了天子,朝廷一樣可以運行。關鍵在於政治制度。第二個問題,安世,天子勤政可以暫時解決問題。比如明太祖,明成祖都很勤政,那之後的皇帝呢?治標不治本。」
寧炎一怔。
賈環再道:「天命在寧氏。但,天下的權力不必集中在皇帝一人手中。一個人的精力,智慧終究是有限的!必須要借重天下的聰明人治理國家。所以,明有內閣,本朝有軍機處。」
寧炎沉思着。
賈環並沒有打擾寧炎思考,微微一笑,走到他的案幾邊,坐下喝茶。
這時,樓閣下傳來腳步聲。片刻後,就見甄太后一身粉色長裙宮裝,帶着兩名侍女走上來。
賈環,寧炎起身見過禮,甄太后應着,輕笑着道:「賈先生,我讓人準備了冰鎮的綠豆湯,用以消暑。」將近五個月的時間過去,她逐漸的從喪夫之疼中走出來。她現在的生活重心是兒子。
兩名侍女分別將手中食盒裏的綠豆湯送到賈環,治平天子寧炎的桌几前。
以甄太后之尊,親自來給賈環、寧炎送消暑湯,可謂極其重視天子的學業,尊重作為先生的賈環。
&太后。」賈環灑脫的謝一句,品着加糖的冰鎮綠豆湯,感受着絲絲的涼意。並不會因為面前坐着太后,天子,就感到拘束。
寧炎喝了幾口,放下碗,道:「母后,我想吃抹茶味的雪糕。」他和母親關係極好,說這話,毫無滯礙。
甄笑嗔道:「你多大的人了!」吩咐了侍女去取雪糕來,再問賈環:「賈先生,驃騎將軍還在西西伯利亞作戰,這…是滅國之戰嗎?有無勝算?」
沙俄帝國作為當世大國,在周朝,早有很多資料介紹。報紙,雜誌上時有刊登。
賈環從容的一笑,道:「太后,此戰必勝!沙俄皇帝彼得,不久之後必定會派人議和。然而,議和我是不會允許的。沙俄東犯,不大出血,就想解決問題?」
西西伯利亞,他要定了。沙俄的勢力,只能止步於烏拉爾山西。
還有誰比他更了解沙俄的情況?無可否認,沙俄的軍事力量強大,幅員遼闊,人口眾多。一戰時,號稱「灰牲口」。但,他人口再多,多得過中國?
沙俄內部,農奴和貴族的衝突,在18世紀工業革命的時間節點,早就加劇。只要周軍所到之處,釋放農奴,均田地,即可瓦解沙皇的統治!
甄略驚訝於賈環的自信,微微一笑,螓首輕點。賈環為帝師。朝中有流言:賈先生恐怕就是當年明朝萬曆年間的張先生。吾非相,乃攝也!
她對此嗤之以鼻。這些人根本沒看到根源:賈環在朝中的地位,並非來自文官集團,或者他的自身官職。而是軍隊的支持!這是本質的區別。
寧炎則是欽佩的看着自己的老師,感受着那股氣勢。那是央央大國的自信!還有那種氣度: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令他嚮往之。
閒話幾句,教學繼續。甄旁聽,等賈環安排好課後作業。寧炎送下樓。甄則是和賈環一起順路出含元殿。她有事和賈環商量。
走在林蔭大路中,甄道:「賈先生,天子登基有幾個月,還未大婚,不知薛、林二位夫人,何日可至京中。我許久未曾見她們,甚是想念。」
她有聯姻之意。賈環和薛寶釵是兩個兒子。和黛玉育有一女。時年十歲余。據聞生的極其美麗,如出水芙蓉,有沉魚落雁之姿。
提及此事,賈環情緒微微低落,輕嘆口氣,道:「太后,少之時,戒之在色。安世年紀還小,才十三歲,等幾年再大婚無妨。」並沒有立即答應或者拒絕。
甄點點頭,見賈環情緒流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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