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家和鄭家有些不對付。鄭家突然叫來如此「好手」,想要搶風頭的想法很明顯。蕭先生雖則是揚州名士,離江南四大才子還是差一點水準。
蕭幼安翻翻白眼,「賀管事,不要擔心。我早看到他了。他今晚要攪局,我不會讓他好過。」
賀管事笑着點點頭。
蕭幼安劃拉幾下,就找到賈環的《中秋月》,看完之後,一口酒「噗嗤」噴出來,「咳,咳,這寫的什麼東西!」
他實在看不過眼。
蕭幼安這一口酒直接噴到身邊的侍女身上。又是咳嗽聲。動靜很大。頓時吸引了正廳之中所有人的目光。
正在廳中站着表演的劉如煙按住玉簫,簫聲停住。隨即,所有在北七堂的文人士子都發現這裏出現狀況。關注過來。
右參政沙勝開口問道:「蕭賢生何故失態?」賢生,是科場前輩、官員對秀才的稱呼。
坐在一旁的楊運使微微一笑。他和沙勝同為從三品。但沙大參經常不給他面子啊。雖說兩人是平級,但揚州城內的第一大衙門是鹽運司。而不是分守道署衙。
揚州府的江知府眼中閃過一絲嘲諷。都是右參政了,還是一副學官的做派。這官怎麼當的!
蕭幼安站起來,先給沙勝行禮,然後朗聲道:「學生因見到一首拙劣的五言詩,忍不住失態,往老大人見諒。」
他雖然很不爽賈環這首爛詩。但汪員外明言,賈環是巡鹽御史林察院的內侄,他這時沒不報賈環的名字。大眾廣庭之下,還是要幫着遮掩一二。
沙勝便點一點頭,「今日詩會,些許小節無須在意,若是鹿鳴宴上,斷然不可如此失禮。」算是揭過這一茬。他對有才華的士子很寬容。
蕭幼安作揖行禮,準備道謝完成對答時,鄭文植突然插話道:「不知道蕭先生可否告知是誰的詩?」
在剛才,蕭幼安和沙勝對答時。坐在鄭文植身側,從宴會開始以來,一直在喝酒、調戲美女的江南才子魏子和意識到揚名的機會來了,給鄭文植遞了個話,讓他發問。
大鹽商汪鶴亭舉辦中秋詩會,遍邀揚州城中的大小官員,同時廣發請柬邀請名士、士子。金陵、鎮江亦有士子渡江而來。造勢很成功。意欲搶下揚州鹽商之首的名頭。
沙勝為何意圖追繳鹽課時,去找鄭家,就是因為鄭家是揚州城內的三大鹽商之一,在眾人看來,實力上勝過汪家、馬家。如果汪鶴亭佔下鹽商之首的名頭,沙大參就會直接找汪家談。
汪鶴亭屬於徽商派系。鄭家是晉商。所以,鄭家要攪局。而對於身在江南四大才子之列的魏子和來說,他要借這樣的大舞台,來刷自己的名聲。
坐在沙勝身後案几上的何師爺頓時皺眉。狠狠的掃了鄭元鑒、鄭文植父子幾眼。成何體統!一個鹽商子弟,竟然敢掃分守道的面子?你娘的。
何師爺不知道的是,昨天晚上,鄭文植還曾譏諷沙勝到鄭家來像乞討。態度很囂張。
蕭幼安不想回答,但文稿在這裏,也瞞不住人,道:「北直隸賈環。」
「啊…」廳中一陣驚呼。
楊運使、費同知、沈縣令等人都是驚訝無比。以賈環現在的文名,寫一首詩出來,誰敢說不好?現在竟然被蕭幼安說是一首拙劣的五言詩。賈環寫一首好詩是應當的,寫一首爛詩才是不正常的。
而對於正廳之外的文人、士子們來說,除了驚訝賈環的詩寫的差之外,還有更多的人是剛剛得知天下聞名,號稱詩才天授的神童、舉人來到今晚的詩會。此刻,身在揚州。
西二堂中,面對着紀鳴、黃秀才、紀四妹好笑的目光,賈環無語的喝口酒。貌似,翻船了。
寫一首差的詩,並不影響他的文名。但是,這個場面,他已經成為眾矢之的。
今晚的場面其實有點複雜。賈環認為可以藏拙,但判斷失誤。原因有兩點。其一,他不知道林如海給汪鶴亭打了招呼。汪鶴亭邀請揚州名士蕭幼安盯着他的。
其二,鄭鹽商要攪合汪鹽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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