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環節鎮一方,又是西域文壇領袖,有這樣的場面,屬於很正常的事情。
小吏在花園外通報了一聲,「賈使君,沈、楊兩位將軍求見。」
「哦?請兩位將軍進來。」賈環從沉思中回過神,吩咐道。
少頃,沈遷和楊紀兩人進來。兩人都是一身戎裝,穿着周軍將領的精甲,行禮道:「末將參見賈使君。」一個年輕,一個老成。兩人中自是以沈遷為主。
賈環微笑着做個手勢,示意免禮,道:「我算着於喬和楊游擊要晚些時候到。不想今日就到了。走,到我的書房中說話。」
賈環的書房位於花園的東側。穿過迴廊就是。賈環問着兩人一路來的情況,還有後續大軍的行程,寒暄着,到書房中。
書房佈局極佳,通透、明亮。但陳設簡單。擺的都是賈環自疏勒帶來的書籍。擺着一套桌椅。
親兵們進來上茶,點炭盆、卸甲。
坐下談幾句,楊紀識趣的先告辭。他知道賈環和沈遷私交極好,必定有話要談。
等楊紀走後,沈遷扭頭沖門外喊道:「錢槐,給我換酒來。喝茶哪有喝酒驅寒。」然後,興致勃勃的問道:「子玉,軍中說要打碎葉,是真的假的?」
賈環微微一笑,抿一口茶,平靜的道:「齊大帥令我見機和突騎施人對峙。減輕北庭哪裏的壓力。而最直觀的軍事行動,就是攻打碎葉城。你的意見呢?」
沈遷搓着手,就在炭盆前烤火,笑道:「嘿,子玉,你別誑我?以你的權謀能力,會甘心為北庭做嫁衣?換做誰,都不會願意。況且,齊大帥沒下死命令。」
犧牲自己,成全別人的功勞,誰會幹這樣的蠢事?
要疏勒軍打可以,要事先說好疏勒軍是平定北庭的首功!而顯然,他沒聽到賈環、軍中有這樣的說法。
他很敏銳的注意到賈環的用詞。在來的路上,他心中一直就在想這個問題。而他亦醞釀着一個大計劃。
錢槐抱着一壇美酒進來,笑嘻嘻的道:「沈二爺,這酒還沒溫,你擔當一二。」沈二爺是國朝名將,又是三姑娘將來的夫婿,他們這些賈府的下人當然樂意親近。
沈遷和錢槐說笑幾句。錢槐給賈環、沈遷斟了兩盞酒。然後,識趣的退出去。
「於喬把我說的和大反派一樣。」賈環笑舉起酒盞,和沈遷碰杯,飲一口,烈酒入喉,輕聲道:「我想破碎葉城,繼而往東席捲突騎施部,截殺拔野古孝德!平定北庭。了卻君王天下事!」
這是他心中的想法。
賈環說完,再看着沈遷,詢問道:「只是,這仗要怎麼打?於喬有以教我?」
他當然不可能固守齊大帥的命令,用疏勒軍去和突騎施對峙。然後,等着北庭軍來年將騎兵練好,再次出擊!那平定北庭要到何時去?
賈環並不知道齊馳在胡熾面前對他的稱讚:子玉有安邦濟世之才,定不會如此!還有齊總督內心裏對他的看法。認為他胸懷大志。非庸庸碌碌之輩。
其實,賈環內心裏最真實的理想是:擁着嬌妻美妾好好過日子罷!攜釵黛以遨遊,抱明月而長終。很真實,很庸俗的!
只是,計劃總是趕不上變化啊!
他來西域,走到疏勒節度使的這個位置,親提大軍數萬,身負改變戰局的希望,他要怎麼做?向胡熾所設想的那樣,保存實力,出工不出力?
以賈環的性格,怎麼可能?
站在歷史的潮頭上,站在歷史關鍵的節點,他要怎麼選擇?當縮頭烏龜嗎?他的意志,依舊堅強。他的勇氣,未曾消磨!
喊一句「為萬世開太平!」,喊一句「報效天子皇恩!」,這都是很虛假的。甚至說:我明年想要回京,這個理由都很牽強!不,都不是!而應該是:我要扼住命運的咽喉!
當機會出現時,應當奮勇爭先,抓住它!而不是畏懼的縮回去!賈環當年當學霸時,便是如此。高考是改變命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37s 3.9636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