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百里加急」
「八百里加急,速速讓道」
來人那撕心裂肺的喊叫聲讓原本已經穿過了路口的封炎拉了拉馬繩,奔霄高高地抬起前腿,嘶鳴着停了下來。
封炎回首望去,恰好見一個身穿鎧甲的將士高舉着軍報策馬飛馳而過,路上的行人連忙避讓到街道兩邊。
封炎沒看那將士遠去的背影,而是望向了他來時的方向。
現在這會兒,用得上八百里加急的,只有來自北境和南境的軍報。
而從那將士來的方向判斷,這軍報應該是北境來的。
難道說,北境出事了
當這個念頭浮現在封炎心口時,他心裏咯噔一下,眸色微沉,隱約有種不祥的預感。
「奔霄」
封炎低低地喚道。
奔霄一向知道他的心意,長長地嘶鳴了一聲,立刻就繼續朝公主府的方向駛去。
他得立刻回府,然後派人去宮中探聽消息。
然而,他派出的人還沒出公主府,影衛先來了,如鬼魅般悄無聲息地出現在宴息間的窗外。
封炎不動聲色地與安平交換了一個眼神,安平做了一個手勢,子月立刻就打發宴息間裏的人退了下去,她自己守在了門帘外。
着黑色短打的年輕影衛推開窗戶,動作輕盈地翻窗進來了,給安平和封炎抱拳行了禮。
「殿下,公子,統領命屬下給公子送來一封密報。」
影衛雙手恭敬地向封炎遞上了岑隱派他送來的一封密報。
影衛口中的統領,指的當然是岑隱。
封炎心裏那種不祥的預感更濃了。
他果斷地接過了那封密報,以最快的速度將之打開。
密報上的行寫得十分漂亮,筆力遒勁,如行雲流水,一看就是岑隱的手筆。
那張小小的字條上只寫了短短的一句話
靈武城破,簡王戰死。
這八字像千萬道利箭一般射在封炎的心口,耳邊嗡嗡作響。
封炎的手微微一顫,手裏的密報差點就要脫手,俊美的臉龐上也褪去了血色。
這怎麼可能呢
窗外,微風習習,吹得樹影隨之搖曳,宴息間裏光影婆娑,在封炎的臉上形成一片斑駁的光影,讓他神情間透着幾分冷凝。
屋子裏陷入一片死寂,落針可聞。
「阿炎。」安平也意識到事態嚴重,面沉如水。
封炎沒有說話,緩緩地把手裏的這張字條遞給了安平。
不過短短八個字,安平略掃了一眼,就看完了。
她的素手下意識地使力,把字條捏皺了,瞳孔微縮。
當封炎說北境送了八萬里加急時,她想過是北燕援軍兵臨城下,她想過是簡王為了求援,她想過是靈武城岌岌可危
卻不能想過會是簡王戰死殉國
安平的紅唇緊抿成一條直線,臉上寫着與封炎同樣的震驚、凝重與疑惑。
這怎麼可能呢
君然已經趕去了北境,他們父子齊心,即便是靈武城破,簡王也不至於戰死才是
宴息間裏更靜了,窗外似乎連風都停止了。
蟬鳴更為悽厲了,它們似乎也知道自己馬上就要迎來了生命的盡頭,用着吃奶的勁淒鳴不已。
封炎的心裏混亂如麻,有無數個疑問充斥在腦海中。
他想問,戰況怎麼會發展到這個地步
他想問,北燕人現在打到哪裏了
他想問,北境軍的狀況如何
他想問,君然怎麼樣了
一個又一個的疑問在心頭如怒浪般拍擊在他的心口,他的眼眸明明暗暗,紛紛雜雜。
「阿炎」安平又低喚了一聲,有些擔心封炎。
封炎在北境軍歷練了兩年,簡王父子一向對他照顧有加,他與君然更是親如兄弟。
封炎深吸了幾口氣,短短几息間,就壓下了心頭的驚濤駭浪,神色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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