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既然開了話茬,他就一口接一口地說起來:「小時候沒名字,年紀大的老要飯就叫我狗子,我要是幫他們捶捶腿揉揉肩,運氣好還能混兩口吃的。那時候有一頓沒一頓,哪想現在這樣日子好過?」
「後來不知是祖墳冒青煙還是咋滴,躲在公園裏睡覺的時候,被我師父遇見,他就教了我一陣子功夫。憑着這番際遇,我才混成現在這樣,不瞞你說,我連戶口都是買的,就連這名字還是搞這事兒的人幫忙起的呢,哈哈哈……」
王柏還以為他這名字是師父給起的,想不到他那師父這麼不負責任,既不告訴他自己叫什麼,連這乞丐徒弟大名叫狗子也不管管,實在是有夠懶,太隨性了。
「那你這生辰倒是記得仔細,還是說也是別人幫忙隨便想的啊?」
當初三兄弟結拜的時候,俞大寶道自己是年底將滿十八歲,比王柏小倆月,說得有板有眼,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這倒是真的,你看。」俞大寶說着掏出脖子上一個掛件來,只見是一塊小鐵片,上面刻着幾個數字,看樣子是某人的生日。
「我打小就掛着這玩意兒,應該是我生日沒錯,而且我記事的時候大概三四歲吧,也能對得上。」他又道,「可惜上面沒刻名字,要不然就能知道我到底叫什麼了。」
「除了這個,你就沒半點記憶或者線索了?也許你當初只是走失了,其實你家人一直在找你呢。」
「我只記得一點,自己好像有個姐姐……」俞大寶沉吟道,「不過那段記憶很模糊,好像是剛記事兒那會兒的印象了。所以我也吃不準是不是真的姐姐,也許只是一個跟我一樣的小要飯,可是她會分東西給我吃。因為突然有一天,這個人就不在我身邊了,也不知去了哪裏。所以我才不確定。大概是走散了,也可能她死了。」
那年月,俞大寶有時候是會看見死在垃圾堆里的瘦小同伴,早就見怪不怪。那種生活,距離從小在平靜生活中長大的王柏來說,很遙遠。也很不可思議。所以他聽大寶用那麼平淡的口吻說着自己唯一的親人可能就此默默死去,心裏有種很悲涼的感覺。
「像你們這種年紀的小要飯,政府發現了不管嗎?」
「管啊,看到就抓起來!」俞大寶叫道,「被抓走的那些個就再也瞧不見了,誰敢跟他們去。怕被賣掉,要不就關到死,那時候見了穿制服的,扭頭就走,比現在的小販見了城管都怕。」
王柏心裏一陣無語,暗想這小子肯定是被老要飯們給教唆的,以為政府把這些孩子抓起來是要虐待呢。所以一直想方設法逃避「抓捕」。
其實,那是想收容他們,讓他們有更好的生活才對。真正穿制服的,怎麼可能幹出販賣兒童這種事兒來。
他忽然想到一點,說道:「唉!大寶,我覺得你姐姐可能沒死,只是被收容了吧!說不定她現在正在哪家孤兒院呢!」
「收容了?」俞大寶嘀咕了一句,他現在已經長大,也聽得懂這個詞,捏着下巴道。「還真有這個可能,嗨!就算她真的沒死又能怎樣,我都不記得她叫什麼,也不認得她,茫茫人海。上哪兒找去?」
「你不是還有這個?」王柏捏着他脖子上的小鐵片道,「你說自己從小戴着它,你姐姐比你大,又能分飯給你吃,肯定應該記事兒了,她就算不記得你,不認得你,也總該記得這個吧?也許,你能找到她的……」
那畢竟是大寶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雖然只是一個可能,也許那只是一個善良的小要飯也說不定。
俞大寶低頭看着自己脖子上的掛件,稍稍有點意動,悶聲問道:「二哥,你說我該怎麼找?」
王柏面露喜色,知道他被自己說動,若是能幫三弟找到親人,實在也是一樁喜事,因此他也有些興奮,當即道:「你還記得那個姐姐,大概多大年紀不?」
大寶仔細地回想了一下,說道:「個頭比我高不了多少,頂多大我一兩歲吧……對了!我對這個人印象最深的就是她身上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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